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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天使半是魔鬼的普爾熱瓦爾斯基

《蒙古與唐古特地區(qū):1870-1873年中國高原紀行》

孫喜

2020年07月03日 02:15

鄭豪
《 中華讀書報 》( 2020年06月24日 10 版)

15世紀興起的地理大發(fā)現(xiàn),歐洲人捷足先登,他們率先在全球范圍內(nèi)“發(fā)現(xiàn)”了此前許多不為人知的地區(qū)。作為后起的資本主義國家,俄國不甘落后,奮起直追,在世界探險史上留下重要篇章的同時,也極大地擴展了帝國的疆域。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軍事政治目的,俄國當局迫切需要具有地理勘查才能的探險人士,遠赴他鄉(xiāng)進行全方位的考察和探險。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普爾熱瓦爾斯基從中脫穎而出,成為中亞探險史上的先驅(qū)者和佼佼者。

1870年,普爾熱瓦爾斯基開啟了第一次中國之行,此次考察歷時三年,隨后他將此次經(jīng)歷記錄在《蒙古與唐古特1870-1873年中國高原紀行》一書里,詳細描述了自己的旅行經(jīng)過,并公布了探險所獲得的材料。這部書給他帶來了世界性聲譽,被譯為歐洲多國文字,并且多次印刷出版。

普氏曾先后四次來到中國。第一次是1870—1873年,主要在蒙古地區(qū);第二次是1876—1877年,主要在羅布泊和準噶爾地區(qū);第三次是1879—1880年,主要在西藏地區(qū);第四次是1883—1885年,主要在青藏高原地區(qū)。在涉足中國之前,他還曾于1867—1869年考察了清政府割讓給俄國的烏蘇里邊區(qū)。從1867年烏蘇里邊區(qū)考察算起,到1888年去世,普氏把他的后半生全部傾注于中亞探險事業(yè)。甚至在去世前夕,他還在籌劃第五次中國之行。

毋庸置疑,普氏的探險活動是十分成功的。普氏的探險考察報告,與一般的旅行家或傳教士的記錄不同。前者如中世紀的旅行家馬可·波羅,看重的是沿途的奇聞軼事;而后者如俄國傳教士古伯察,整體敘述立足于傳教的視角。普氏在前半生接受過近代地理學(xué)和博物學(xué)的知識訓(xùn)練,具有近代科學(xué)的知識背景,其觀察和記錄的視角,與一般旅行家和傳教士迥異。

在考察途中,普氏非常注重沿途地形的測繪,以至每到一地,必先做的一件事就是進行測繪。對于當時的俄國乃至世界來說,中亞是一片未曾開墾的“處女地”,許多地區(qū)隱藏在高山、峽谷與大漠之中,與世隔絕,不為人知。普氏的四次中國之行,行程總計3.2萬公里,涉足了許多當時歐洲人都未曾親歷過的地區(qū),留下了詳實而準確的地理記錄。正是因為普氏的科學(xué)主義精神,使得他在中亞探險史上創(chuàng)下了多個“第一”的紀錄。他是第一個深入黃河和長江上游的歐洲人,也是首位深入羅布泊的歐洲人,并因此引發(fā)了關(guān)于羅布泊位置的世紀大爭論。他在地圖上勾畫的“三山夾兩盆”,至今仍然是對新疆地形特征最為常用的表述。

普氏的另一項成就,突出體現(xiàn)在動植物記錄和標本制作上。和沿途測繪一樣,普氏每至一地,必然要認真觀察和記錄當?shù)氐膭游锖椭参?,如有可能,還會盡力采集和制作標本。最終,普氏從中亞帶走了1.5萬余份近2000種的植物標本,5000余個鳥類標本,700個哺乳動物標本,上千個爬行兩棲類動物標本,600多個魚類標本,成為第一個全面采集亞洲中部動植物標本的探險家。

在搜集過程中,除了為采集標本而殺生外,也許是受到年少時期的癖好和軍事訓(xùn)練的影響,普氏那種“獵人的強烈欲望”始終揮之不去,在考察途中多次血腥地屠殺了大量巖羊、牦牛等動物。以普氏名字命名的“普氏野馬”,因他的發(fā)現(xiàn)而引起歐洲學(xué)界的震動,卻也因此幾乎遭遇滅頂之災(zāi)。因過度濫殺,普氏野馬一度在蒙古和中國野外絕跡,以至于今天不得不從歐美引種,讓普氏野馬再度回歸中國。

雖說普氏的中亞探險活動始終擁有帝國的官方背景(普氏的探險活動得到沙皇的支持和批準,經(jīng)費也由官方支出)和明確的軍事政治目的,帶有濃厚的殖民主義和歐洲中心主義的色彩,但不可否認,普氏對探險事業(yè)由衷的熱愛以及忘我的奮斗精神,的確激勵著一代又一代探險家不顧艱險投身于此項事業(yè)之中。

繼普氏之后,各國探險家紛至沓來。斯文·赫定、愛爾勒斯特·亨利·威爾遜、斯坦因、格倫威德爾、勒柯克、大谷光瑞、科茲洛夫……他們瘋狂的探險行動曾讓國人感到恥辱和蒙羞,但倘若沒有那份狂熱、驕傲、自大乃至不畏生死,恐怕他們也無法在人跡罕至的荒野里開拓探索。

普氏第一次的中國之行,曾登上過藏北高原。這里地勢很高,空氣稀薄,本是一片不毛之地,自然和氣候條件十分嚴酷。藏北高原氣候惡劣,幾乎終年嚴寒,只在秋天擁有短暫的風(fēng)和日麗的暖和天氣。高寒氣候還會造成嚴重的缺氧,在這里,人的氣力會很快耗盡,導(dǎo)致渾身虛弱,引起頭暈、發(fā)抖、嘔吐等反應(yīng)。由于缺氧,生火做飯所需要的的干糞無法充分燃燒,肉根本沒法煮熟,水的沸點比海平面低了15℃。遇到冬季的嚴寒(夜里氣溫降至零下31℃),附近的溪流徹底凍結(jié),只能靠融化冰水來解渴。荒原上沒有路,探險者要完全依照經(jīng)驗挑選熟悉的地形前行。嚴酷的自然條件使得人和牲畜都走得很慢,即使是生存能力很強的駱駝,也會在眨眼之間斷氣。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讓普氏屈服和后退。在藏北高原,他通過實地勘測,確定了布爾汗布達山是柴達木盆地和藏北高原的分界線,又在布爾汗布達山的附近發(fā)現(xiàn)了舒爾干山、巴顏喀拉山脈以及巴顏喀拉山脈西部的可可西里山脈。在行進途中,普氏還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射殺了數(shù)只牦牛、白腹盤羊、藏羚羊等動物,并制成了標本。

普氏一行在藏北高原度過了80天的艱難生活,他說:“我們的生活是不折不扣的‘生存的斗爭’,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事業(yè)具有重大科學(xué)意義,我們就恢復(fù)了勝利完成使命的精力。”功夫不負有心人,普氏在各類生活必需品極度匱乏、幾乎無法安然入睡的情況下,熬過了嚴冬,并在1873年1月10日抵達長江河畔。要不是因為普氏一行所攜帶的資金早已告罄,他是絕對不會放棄剩下僅有的27天850公里的行程的——因為在行程的終點,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當時還被視為禁地的拉薩。試問,有什么樣的成就,能夠比得上進入到當時還沒有幾個人能夠到達的拉薩而更讓人感到激動和自豪的呢?普氏此后三次的中國之行,目的地都是西藏拉薩。到拉薩去,是普氏終生的渴望和追求,也是他四次中國之行的動力所在??墒?,普氏終其一生也沒有到達拉薩,最終帶著永久的遺憾在伊塞克湖邊與世長辭。 普氏終生未婚,把一生都獻給了他所熱愛的事業(yè)。

在普氏記錄第一次中國之行的這本《蒙古與唐古特地區(qū):1870-1873年中國高原紀行》中,我看到的不僅是一位探險者的行程記錄,更有探索未知世界的、近乎于宗教般的癡迷與瘋狂。普氏在書中,處處流露出他個人的狂妄自得以及對中國的傲慢與偏見,讀來令人很不舒服;但他對探險事業(yè)的執(zhí)著與獻身精神,卻又常常令我感動乃至敬佩不已。西哲有言,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說的正是普氏這樣的人吧。

在中國提出“一帶一路”倡議的今天,重溫一個世紀以前的中亞探險記錄,我們應(yīng)該記住的,不僅是那屈辱的歷史,更應(yīng)該從中獲得教益和激勵——激勵今天的學(xué)者把論文寫在祖國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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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7月03日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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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走出近代史